刚才扔的毛巾一角直接扎到了他的眼睛里，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，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。
楚云江站在台阶上，久久地看着他。
她穿着他刚刚送的睡衣，纯白色的大圆领春裤，款式可爱。裤子的底部有腿系带蕾丝。
脚上的拖鞋也是全新的。
陆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，看了她一眼，又继续看电视，抬手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，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。
楚云江抿了抿唇，下了两层楼梯，走了过去，站在他身边：“你……眼睛还好吗？”
陆阔看了她一眼，怒道：“没关系，我出事也是活该，好人不做好事，就得当流氓，只是报应而已。”
楚云江伸手接过手中的冰袋：“我看看，别一直按着。”
陆阔退到一边，不让她碰。
就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。
“你……进门之前就不能先敲门吗？”她看着他，翻白眼，甚至指责他。
陆阔闻声看了她一眼，将手中的冰袋扔到了茶几上：“我自己家都得敲门，我怎么知道你在家里没穿衣服？房间。”
说完，他将手中剩下的一点面包扔进了嘴里。
荞麦面包味道不太好，有点咸，干，木香。
楚云江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：“厨房里还有饭菜。”
“别吃！”
“甜甜给你留了一些虾，但是他没有吃完。”
陆阔闻声顿了顿，嘴里叼着一团未吃完的面包，转过身来。
楚云江看了他一眼，转身去了厨房，在微波炉里放了一些米，又把虾加热了一遍，然后双手走了出去。
陆阔坐在沙发上，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面包，站起身来，走到餐桌边坐下。
但看到二次加工的大米后，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。
大少爷挑剔的习惯又开始困扰他了。
经过微波炉重新加热的米饭表层已经失去了部分水分，看上去有些干燥。
楚云江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低声问道：“我给你煮碗粥好不好？”
他皱起眉头，看了看一旁剩下的半盘虾，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虾是用蒜末烤的，闻起来相当香。他盯着盘子里闪亮的虾壳，停顿了一会儿。
楚云江看了他一眼，默默从一旁的一次性手套箱里拿出了一副手套。穿上后，他拿起虾，剥了皮。
她剥虾的速度很快，不一会儿就剥了一整只虾，然后伸手就扔进了他面前的碗里。
陆阔皱着眉头顿了顿，然后用筷子夹起虾，放到鼻子前闻了闻。
闻起来很香。
“它没有毒！”说着，楚云江又剥下一颗，扔进了自己的碗里。
配合着他嗅嗅的动作，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喂小狗一样，忍不住低下头，撇了撇嘴。
陆阔看了她一眼，将虾扔进了嘴里。
非常好吃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她抬眼看过来，故作困惑：“嗯？没有。”
陆阔又看了她一眼，将她刚刚扔进去的虾放进嘴里，但无论她剥得有多快，他都追不上他一口。她也喂她，等他吃够了才追上来，终于端到了盘子里。只剩下最后一只虾了。
她松了口气，剥掉了最后一只虾。正当她准备丢进他碗里的时候，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。然后她从椅子上半抬起屁股，过来直接吃了起来。
她惊呆了。
吃完后，他又坐了回去，抱怨道：“扔到嘴里不是比丢到碗里还快吗？”
等了十多分钟，依然不见她苏醒，他只好亲自动手。
楚云间顿了顿，低下眼帘，摘下了手套。正要起身收拾桌子，陆阔忽然站起身来，道：“别这样了，明天阿姨会来收拾的，你换好衣服跟我出去吧。”旅行。”
楚云江闻言一愣：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他倒了一杯水，边喝边向门口走去：“没吃饱的话，加点菜吧。”
“……”
这时门开了，李晨从门口走了进来，叫道：“陆先生。”然后他看向楚云间，叫道：“楚小姐。”
楚云江点了点头，但表情却是一片茫然。
晚上出去一定要请李晨开车吗？
陆阔转头看了她一眼，偏头看向房间的方向：“去换衣服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顿了顿，然后又回到了房间。
他还送了一套私服连同内衣和睡衣。
一件黑白条纹开衫，一件米白色的宽松背心，还有一条和背心同色系的长裤。
确实很像她日常的穿衣风格，简单又清爽。
她把标签翻过来。
嗯，看起来不像她的风格，至少价格不是。
片刻后，等她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，李晨已经进了房间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显然是在等他们出去。
陆阔这时候还加了一件外套，一件稍微宽松的黑白撞色连帽外套。裤子也换成了黑色。他已经换好了鞋子，站在门口等她。
看到她出来，他抬眼，上下打量了一番，扬唇说道：“殷青的眼光不错。”
说完，他拿起扶手柜上的车钥匙，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楚云江愣了一下，随后就发现李晨并不走。
李晨笑看着她，说道：“孩子们我会照顾的。”
楚云江心中一时羞愧，看了他一眼：“让他给你加工资吧，他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。”
李晨闻言笑了笑，点点头：“好，我会跟老板提一下的。”
楚云江叹了口气，穿上鞋子走了出去。
两人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，在豪车海洋中徘徊，最后来到了一辆亮黑色的科尼赛克面前。
楚云江看了一眼面前的车，问道：“换车了吗？”
他曾经开过一辆梅赛德斯-奔驰跑车。她不知道型号，只认得一些知名车标。
陆阔回头看了她一眼，指着不远处停着的奔驰AMG，道：“没变，只是换了新的。”
楚云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然后无语地移开视线。
难怪他说楚和一的玩具还不够他买辆车。
这赔钱的速度谁能比？
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车辆，她发现大部分车辆看起来都很眼熟。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奔驰AMG，其他他开过一两次的车都说：“这么多车，你能开到这里吗？”
还是继续买吧。
陆阔闻言撇了撇嘴，伸手拍了拍面前那辆科尼赛克的引擎盖，挑眉道：“小同学，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？世界上只有两种声音。”能让男人热血沸腾吗？”
她当然没有听说过。
他笑道：“发动机的轰鸣声，还有——”
说到这里，他停顿了良久，眼中充满了不善之气，嘴角的弧度开始变得扭曲。
楚云江不知道那是什么，但看他的表情，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。
果然——
“我心爱的女孩在我身下喘息的声音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猜他没什么好听的，没想到他竟然说得这么直白，脸颊瞬间就红了。
“你……你脏了！”
说完，他就打算打开车门。
但他发现车子没有门把手，只好抬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“大色狼”，脸上挂着无情的笑容：“这……你怎么打开这扇门？”
陆阔轻笑一声，绕过车头，缓缓走过去，对她勾指：“过来亲我一下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楚云江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，转身就要走：“我不去。”
她刚一转身，就被拉了回来，然后一个吻意外落在她的额头上：“那我吻你也一样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突然抬手捂住了他刚刚吻过的额头，愤怒地看着他。
他勾唇看了她一眼，然后指尖轻轻按下了钥匙上的开门按钮，旋转门缓缓自动升起。
然后还不忘调侃她：“昨晚我们不是才接吻吗？你怎么这么生气？你不是很主动吗？”
啊！
楚云江冲上去，狠狠打了他一拳，然后赶紧上了车。
陆阔笑着看了一眼车里的人，关上车门，绕到驾驶座一侧，打开车门，上了车。
*
当车子驶入学府路时，楚云江愣住了。
该地区是淮江市几所重点高中的所在地。他想在这里吃什么菜？
也正是学生们晚自习的时间，马路两旁的人行道上挤满了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。
她扭头看他：“这里有餐厅吗？”
陆阔扭头看了她一眼，神色艳丽，沉默不语。
终于，将车停在一个露天停车场后，两人下了车。
这个停车场靠近九中，一般是来接孩子上下学的家长使用的。
楚云升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学生和家长。有几辆车刚刚开进来，正在四处寻找停车位。
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，嘟囔道：“你没接孩子，就来占车位了。”
恰巧有一辆车从后面驶来。陆阔拉着她的手臂，和她交换了位置，让她往里面走去。
他淡定道：“就不能提前检查一下吗？以后又不是不用去接。”
看看这厚厚的脸皮。
楚云江道：“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来接我？”
九中虽然名字叫九中，但却是淮江市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高中，几乎每年都拿下文理科的最高奖。
陆阔挑眉：“我九中毕业，全国排名前三十的大学，你一个硕士生，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儿子？”
楚云江愣了一下，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楚河一。
见她突然沉默，陆阔转头看她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你在哪里上的高中？”
楚云江闻言顿了顿，扭头看了过来。
停车场灯光昏暗，他的容貌隐藏在浅浅的夜色中。他有些随意地问道。
她顿了顿，道：“反正也不在这里。”
说完，他收回了目光，走了几步，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
陆阔从后面看了她一眼，笑着追了上去：“你怎么这么不耐烦？又不是市里重点高中，国立重点大学也一样。”
她挥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，道：“谁着急？你走吧！”
……
两人在九中后面的夜市街上逛了很久。
越往里走，楚云江就越觉得不可思议。这里的店铺基本都是面积20到30平米的小店，虽然看上去都非常干净整洁。
但这里太吵闹了，看起来不像是他会来的地方。
于是她问道：“你想在这里吃饭吗？”
这时，我正好走到一家汤店前，玻璃门很简单。门上挂着一块深红色的牌匾，上面用金字写着“王记汤水”——字样。
这家糖果店很有名。是老店了，在中央商城也有分店，不过生意不如这里。大部分吃过这里的人都说新店的味道不如老店。
陆阔抬手拉开门前挂着的帘子，偏头朝店里方向示意，示意她进去。
他扬起眉毛，开玩笑地说：“怎么，小同学，你没有中学生活吗？”
并不是什么都没有。
但我认为他不应该拥有它。毕竟，和他们第一顿饭付的五位数的饭钱相比，十几二十块钱的糖粥实在不太像他的风格。
她看了他一眼，确定他是认真的，然后才走了进去。
这个位置的店里基本都是晚自习的学生，还有一些老师。
三三两两坐着的人，但大多数都点完单，拿号，就到外面等待包装和外卖。
店里有点吵，有点热。两人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坐下。陆阔脱下外套，想放在旁边的凳子上，但看到斑驳的凳子表面，他皱起了眉头。他犹豫了很久。
楚云江看了他一眼。
我有点想笑，“矛盾”二字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她伸出手：“给我，我替你拿着。”
他抬起眼，隔着桌子将外套递给她，然后站起来问她：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她看了一眼贴在桌子上的塑料菜单。
糖粥的种类有很多。她扫视了一圈，看到了一份“苏式血糯米绿豆汤”和一份“退市的桂花糖粥”。她一头雾水，指着绿豆汤：“这个。”
陆阔扭头看了一眼，然后朝订单窗口走去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张菜单卡，上面印着票号，还有两个干净的一次性杯子。
坐下后，他拿起一旁的茶壶，倒水冲洗杯子，然后倒了两杯茶。
热水汩汩流下，淡淡的桂花香味随着热气蒸腾而出。
楚云江看了他熟练的动作，凑到杯子前闻了闻，问道：“你经常来这里吗？”
陆阔端起杯子，喝了一口茶，淡淡答道：“以前上学的时候，偶尔会来这里，今天这几年还是第一次。”
楚云升点点头，看着店里简单的装修：“你是自己来的吗？”
怎么看都不像。
陆阔闻言，撇了撇嘴：“怎么？你这么不信？”
她喝了一口茶，桂花的香味瞬间充满了口腔。她摇头：“我不相信。”
他笑道：“同学推荐的，我尝过一次，觉得味道不错。”
“女孩？”她下意识地问道。
但问完之后，她又觉得有些后悔了。她抬起头，看到一个人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笑容。
他连忙解释道：“不是，我是说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喜欢吃甜食。”
“噢——”他低声应道，但语气却很严厉。
她瞪了他一眼，不想回答。
“别污蔑我，你是我带的第一个女孩。”他看了她一眼，微笑着回答。
这种店确实不是他一个人会来的。
他上学的时候，有一次几个男生在一起打球，浑身是汗。有人说要请他喝学校后面的糖水。本来他是打算回家洗澡的，结果还是被拉了过去。
当他第一眼看到店门时，他想离开，但同学们不忍心说：“试试吧，不好吃就打我吧！”
于是我恋恋不舍地喝了一口，发现味道确实不错。
楚云江没有说话，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。
“路宽吗？”
忽然，身后传来一个有些忠诚的男人声音，语气微微抬高，让人惊讶却又不确定。
她愣住了，刚要回头，人已经走到了桌边。
陆阔也抬起头看了过来，忽然笑道：“郑老师。”
陆阔在高中担任了三年班主任和数学老师，也是九中知名的金牌高级教师。
郑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作为一名老师，最容易给两类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，一类是成绩好的学生，一类是班级里的积极分子，爱调皮、调皮。
幸运的是，陆阔占据了他们两个。
你可能会说他爱学习，但他却整天三心二意地听课。你可能会说他不爱学习，而那次考试他却是第一名。
“你小子，罗总前两天看着他办公室的窗户，给我讲了你用球给他砸碎那块玻璃的事。”
陆阔笑了笑，看了一眼对面的楚云江，表情略显尴尬。
郑老师也是如此。为什么现在才暴露他的缺点呢？
郑老师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，转头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女孩。
这一看，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了：“楚云江？”
他话音一落，楚云升和陆阔都愣住了。
她扭头看了过来。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来。她撇了撇嘴，喊道：“郑老师。”
郑老师连忙点头：“嘿嘿嘿！”
陆阔一脸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郑老师咂嘴：“我是比你小一年级的同学！我忘了，你高二的时候，我高一年级的时候就去听过几门课，当我回来我就告诉你，我班上有一个非常多汁的女孩！”
话音刚落，陆阔再次一愣，扭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人。
楚云江抬起眼，看了他一眼。
高中时她也曾就读于九中，但只在这里上学了一学期。第二学期，九中新校区建成，她就搬到了城南的新校区。
高一上学期末，郑老师来帮忙教了几节课，所以印象并不深。
说到这里，郑老师突然问道：“我记得你是班上文科尖子生，为什么不申请去北京读书呢？我也特别留意，发现你留在了怀江，老师好心疼你啊！”
听到声音，楚云江愣住了。他嘴角一扬，道：“有些私事，所以就留在这里了。”
九中每年的前一百名学生几乎都是清朝的年轻人，更不用说文理科的尖子生了。
陆阔闻声顿了顿，大致猜测，她的私事很可能是楚松。他抿了抿唇，看了她片刻，没有说话。
郑老师点了点头，但脸上还是带着遗憾的神情。
然后他扭头看向陆阔，似乎发现了什么，来回看了两人几眼：“你们……恋爱了？”
楚云升顿了顿，连忙解释道：“不是的，普通朋友，你误会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外卖窗口传来了电话。郑老师转过身来，笑着回答：“我先去拿饭了。”
等人走后，陆阔挑眉看向对面之人：“你不是说他们不在这片区域吗？”
说完，他停顿了几秒，皱眉沉思了片刻：“奇怪，不应该。按理说，你只比我小一岁，我不可能对你不感兴趣！” ”
至少在他上学的这些年里，他对校园里漂亮的女孩子还是有一些印象的。
以她的美貌，他更不可能忘记她，但他的脑海里却确实没有她的踪迹。
“高一学期我就换了校区，去了城南。”她垂下眸子，看着杯中飘浮的几朵桂花，低声回道。
陆阔点点头。对此，他有一些印象。新校区建成后，高一至高三年级部分班级被划分。
“那你为什么留在淮江？是因为楚松吗？”他问道。
楚云江抬眼看了他一眼：“我就不能想家吗？而且你也是班上理科尖子生，为什么还留在淮江？”
话音刚落，她就愣住了。
陆阔闻言，顿了几秒，然后挑眉，嘴角一扬，道：“你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我了？”
楚云江微微一愣，目光落入他眼中，带着戏谑的笑意，连忙移开目光，道：“谁不知道他是理科第一学者？”
陆阔嘴角扬起，点点头：“哦——，那你们这届理科状元是谁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今年的文科状元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小同学，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！”
这声音一出，楚云江立即抬头，飞快的回答道：“谁暗恋你？别这么多愁善感了！”
陆阔笑了笑，没有继续捉弄她。
身后，郑老师也吃完了饭，走过来说道：“那你慢慢吃吧，你老婆到了这个年纪了，还是像个小姑娘，我得赶紧把这甜甜的东西给她送回去。” ！”
两人点头同意，陆阔起身送行。郑老师连忙摆手：“不用送了，不用送了，我的两轮‘全自动’车就停在门口了！”
说完，他笑眯眯地看了楚云裳一眼，拍了拍陆阔的肩膀：“再努力一点，怎么还是‘普通朋友’啊！”
陆阔闻言也看了楚云江一眼，微笑道：“我正在努力。”
本来郑老师是在逗她，但楚云江却没有多想。他这么一说，她忽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。
努力工作吧！
他在说什么啊！
等郑老师走后，陆阔又坐下来，挑眉道：“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告诉他，我们的儿子已经快四岁了？”
“……”
楚云江抬眼看了他一眼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就在这时，服务员过来上菜了。
苏式血糯米绿豆汤一份，杂牌桂花糖粥一份。
楚云江看了一眼，随即愣住了。刚才她纠结的就是这两件事。
陆阔把两个碗都推到她面前：“你不迷茫吗？那你试试哪个好吃，不太好吃的给我，味道好点的我就给你两个，我再点一份。”
楚云江愣了他几秒，然后打开一次性勺子，喝了一口绿豆汤。
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在她嘴里蔓延，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。
不是味道不好，只是她不习惯薄荷味。
陆阔看了她一眼，伸手将绿豆汤端到自己面前：“如果那个又不好吃，我就再给你买。”
说完，她舀了一勺糖粥放进嘴里。
细腻的红豆沙配上粘稠的粥，相当美味，我的眉头顿时舒畅了。
陆阔看了她的表情，撇了撇嘴，打开了一次性勺子。
然后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早知道，我就跟她走了。”
楚云江茫然抬头：“嗯？”
他笑道：“郑老师告诉全班同学，当他在一年级班里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时，班里很多男生都来看望你们了。”
当时，在备课的时候，郑老师随口提到了这件事。
然后那段时间，班里的男生都激动了。课余时间他们都会跑到一年级教学楼。回来后，他们不得不议论：“她真漂亮！”
但当时他只是听着，并没有跟着去。
虽然他会对漂亮女孩有印象，但他绝对不会做课后偷看这种事情。遇见了就看一眼，没遇见就拉下来。偷窥太糟糕了。
听到声音，楚云江愣住了。对于这件事，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。
高一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，总会有一些高年级男生来到班级门口，和班上的男生一起打篮球。
起初她并没有在意，直到有一天她生病了，没有来上学。第二天她去学校的时候，同桌告诉她：“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来，班上也没有学长来和男生玩！”
她当时就愣住了，有些困惑。
同桌一脸惊讶：“你不知道那些前辈其实很想见你吧？”
……
说完，陆阔笑着看着她，道：“那等你高中毕业我就直接绑架你，说不定那小东西会比现在更大。”
楚云江愣了一下，脸颊顿时红了。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无耻言论。他憋了半天，才道：“你……你无耻！”
说话间，他将手中的一团纸团砸碎了。
陆阔脸上带着笑容，歪着头躲了起来。
他知道她脸皮薄，但他还是喜欢捉弄她。
但事实上，没过多久，他们终于见面了。第三年，他在陆家大院见到了她。
离开商店的时候，街上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像他们一样过来凑热闹的行人。
与美食街一墙之隔，是一个小型跳蚤市场，露天摊位装饰着五彩缤纷的灯光，气氛热闹，烟火气十足。
两人绕着隔离区走了一圈。这里还有很多学生。每个摊位除了做一些小事外，甚至还有已经毕业的学长在做科目笔记。
楚云江看了一眼价格标签。红色记号笔在白色卡纸上画了几个大数字。
数学：200
中文：80
她浏览了其他科目的笔记，发现文科科目的笔记一般比理科科目的笔记便宜得多。
于是他略显不服气的嘀咕道：“什么？做文科笔记要花很多时间，所以才这么多。”
欣赏诗歌、梳理经典知识点是一项大工程。不但要写很多字，而且写起来还很伤手。
就这样，连物理化学笔记价格的一半都不到。
陆阔闻声，侧头看了一眼，道：“你的拿过来卖吧，应该会贵一些。”
文科尖子生的笔记本是每年高考后的必备品，一本卖上万是常事。
楚云江撇了撇嘴：“我不卖，留作纪念也不错。”
说完，她突然扭头看向身边的人：“你的呢？科学很贵，说不定你的可以卖到五位数！明天试试怎么样？”
脸上既期待又好奇的神色，让陆阔撇了撇嘴，低声道：“小钱迷。”
说着，他看了一眼摊位上展示的笔记：“高考改革了，以前的笔记不再需要了。而且，我根本不做那种事。”
他听课或不听课都参加，甚至还要求他做笔记。什么幻想？
这句话背后隐藏的能量，确实是有些欠缺。楚云江淡淡地“切”了一声，没有理他。
再往前走一点，就有一个卖小音箱的摊位。木质手推车上铺着一层茶绿色的棉布，十几个造型新颖可爱的小音箱一一陈列着。
楚云升看到了某个品牌已经停产的车型。
因为下半年楚和一就要上幼儿园了，所以她打算让他报读双语教育。这段时间，她一直在研究音箱，想买一台来帮助他练习听力和口语。
她往那边走去，陆阔看了她一眼，缓缓走了过去。
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。她正低着头玩手机。看到他们过来，她立即站起身来，笑着说道：“如果你喜欢的话，就可以尝试一下。”
楚云江微笑道：“好。”
然后她伸手拿起了那个已经停产的音箱，一款复古绿、手提箱式的复古风格小音箱。她抬头问道：“这个日志系列还有吗？”
小女孩闻言显得有些惊讶：“你也知道这个牌子！”说完，她的脸色有些遗憾：“不行了，这个型号已经停产了。原木系列现在都是收藏品了，市面上很难找到了。”
楚云江突然感到有些失望，看了看手中的音响，最终还是决定将它放回去。
她之前也有一个同型号的胡桃木模型，是父亲送给她的，但后来在几次搬家中丢失了。
“喜欢就买吧，多少钱？”陆阔看了一眼她失望的脸，又看向摊主问道。
小女孩微笑着摊开手：“本来卖八百的，看姐姐这么喜欢，就只卖五百了！”
陆阔伸手摸钱包。
才八百，他觉得多贵啊。
但他一打开钱包，却突然顿住了。
除了几张各银行的黑卡外，空无一人。
昨晚他坐出租车时，把所有现金都扔给了司机。他平时没有使用手机支付的习惯。
他顿了几秒，眨了眨眼睛，问道：“我可以刷卡吗？”
楚云江：“……”
摊主：“……”
楚云剑叹了口气。询问之后他无法突然停止购买。他拿出手机，正要付钱，陆阔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。
说道：“等一下。”
然后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，找到了一张绑定了微信支付的银行卡。过了一会儿，支付码就显示出来了。
开什么玩笑，跟他出去就能让她花钱？一毛钱都没有！
摊主愣了几秒，笑着指着一旁的支付码，提醒道：“帮我扫一下。”
说完，他又看了楚云升一眼，笑道：“姐，你男朋友有点可爱。”
楚云江张了张嘴，但最终还是选择不解释。
音响打包完毕，陆阔也付了钱。他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包装袋，搂住她的脖子，调侃道：“妈妈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
摊主神色有些惊讶，随即笑道：“我姐姐和她老公关系真好！”
这个称呼让楚云江愣了一下，随后脸颊微红，笑了笑，拉着身边的人离开了。
陆阔双手插进口袋，被她缓缓拉着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这么害羞啊？正常人不都觉得小孩子就是情侣吗？”
楚云江拉了拉袖子，朝跳蚤市场的出口走去。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：“你不告诉我谁知道！”
“哦。”他回应道：“那下次有人跟你说话的时候，我会向你解释，她是我孩子的母亲，但不是我的妻子？”
“……”
如果有一天他的嘴不再那么粗鲁就好了。
楚云江没有理他，两人就在人群中走了过去。正当他们准备走出去的时候，突然撞见一个朝他们跑来的女孩。
小女孩穿着附中的校服，手里端着一杯奶茶。他们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一起。
楚云江被击退数步，捂着肩膀，脸上满是痛苦。
“对不起，姐姐，你还好吗？”女孩也好不了多少，皱着眉头捂着肩膀，还不忘道歉。
陆阔见状，连忙将楚云江拉到了身边，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：“有事吗？”
她摇摇头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没关系。”
但皮肤应该是绿色的。
小女孩还是一脸愧疚，连连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姐姐，真的很抱歉。”
楚云江强忍着疼痛，笑着安慰道：“没事，走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面前的女孩仿佛见到了熟人，急忙朝身后的方向喊道：“文枭！”
他脸上的表情焦急又痛苦，手还搭在被撞击受伤的肩膀上，仿佛生怕喊得太晚，对方就会离开。
楚云江闻声一愣，扭头看向对方喊声的方向。
不远处，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，站着两个同样穿着校附中校服的男生。他们背着书包，个子又高又瘦。听到声音，他们纷纷转过头。
当与楚云江的目光碰撞时，文晓的目光猛地一滞，浑身一震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叫了一声：“姐姐。”然后，当她看到旁边的人时，她的脊背就僵硬了。僵硬的。
陆阔对文枭有些印象。楚云裳是他继父的儿子，之前和楚松关系很好。
他曾经陪她回家过一次，也见过她几次。
楚云江愣了几秒，点头：“是。”
文枭就读于附中，紧邻九中。
文天看着
闻肖又看了看褚云降，瞬间都忘记了肩膀上的疼痛，一脸惊喜又惊讶：“闻肖，这是你姐姐啊？！”
闻肖还没开口，身旁的男生忽然一副看戏的表情，大咧咧地问了声：“我说温甜，你是不是喜欢闻肖啊，天天像跟屁虫似的，走哪儿都能碰到你。”
听到这么说，温甜忽然红了脸，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像是两个红苹果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啊，我……我不是今天请大家喝奶茶么！他没拿，我给他送过来！”
说完，又匆匆抬眸看了闻肖一眼，走过去将手里那杯因刚刚的撞击，而有些捏变形的奶茶塞到了闻肖手里。
而后又转头看了褚云降一眼，红着脸道了声：“姐姐再见。”
说完，就转身跑进了人群里。
闻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奶茶，转手递到了身旁男生的手里。
那男生一脸不解：“你真不喝啊？”
他应了声：“嗯。”
“行吧。”男生说完，又抬头看了看褚云降和路阔：“你姐和你姐夫啊，那我先走了哈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姐姐姐夫再见！”
闻肖解释的话还没说完，身边的人就已经一脸笑嘻嘻地打完了招呼，也转身走了。
他抿着唇看了褚云降片刻，又浅浅瞄了眼她身侧的男人，说了声：“那我也回去了。”
褚云降低头看了眼时间：“你现在怎么回家？”
已经快十一点了，地铁最后一班应该是赶不上了。
闻肖今晚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，随便找个网吧包个夜，闻荣平这几天带着几个狐朋狗友，每天晚上在家里喝酒打牌，乌烟瘴气的，他连门都不想进。
但听褚云降这么问，他忽然有种学坏被抓包的心虚，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拳，回了声：“打车。”
褚云降闻言顿了几秒，点了点头：“也行，走吧，我给你打车。”
说着对他招了招手。
路阔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，说了声：“我送吧，也没多远。”
“不用！”
话音刚落，闻肖就开口拒绝了，少年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，而后又看了路阔一眼，说了声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入了人海。
褚云降也没太在意，闻肖好像从小性格就一直这样。
倒是身旁的路阔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，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，又看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，略显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。
两人回去的时候，李沉正抱着褚禾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小家伙的手里抱着个奶瓶在喝奶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应该也是刚哭过，脑门儿上还哭了一头汗。
听见开门声，和李沉一同转头看过来。
而后甜甜地笑了起来，喊了声：“妈妈！”
褚云降闻声也笑着抬头看过去，脱了鞋走进屋，看了眼他手里的奶瓶，拍了拍手：“奶瓶给妈妈好不好？”
小包子眨了眨眼睛，乖乖地将奶瓶交了出去，褚云降接过来拧开瓶盖，转身拿了只玻璃杯，将奶倒了出来，又将杯子递给他。
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抱住杯子，翘了翘小脚，继续“吧唧吧唧”地喝了起来。
褚云降伸手摸了摸儿子湿漉漉的小脑门儿，说了声：“不要给他用奶瓶，已经长牙了，会导致嘴巴变形的。”
李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话是对他说的，还是对老板说的，暗戳戳转头瞄了路阔一眼。
路阔也回看了他一眼，应了声：“嗯。”而后道了句：“行了，你回去吧，辛苦了。”
李沉闻言应了声：“好的。”
站起身后，刚准备把褚禾易递给褚云降，小家伙就急忙从杯子里抬起头，嘴巴上沾了一圈奶沫，奶声道：“爸爸抱。”
褚云降正准备伸手接，闻声儿就将手收了回来。
自打昨天起，她就几乎没抱过了，忽然心里一阵吃味。
路阔缓步踱了过来，勾着唇看了她一眼，从李沉手上接过褚禾易，单手抱住后张开了另一只胳膊，说了声：“来吧。”
褚云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干嘛？”
路阔：“抱你啊，省得满屋子醋味儿。”
“……”她白了他一眼，耳根微微一红：“我又不是吃你的醋。”
自作多情。
李沉见状笑了声，往后退了几步，微微弯了弯腰：“那路总，褚小姐，我先走了。”
路阔和褚云降都点头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李沉走后，褚云降又看了眼路阔怀里的褚禾易，冲他做了个鬼脸，就打算转身回房。小家伙忽然喊了声：“妈妈，你等会儿要给我洗澡澡。”
褚云降看了他一眼，捏了捏他的小脸蛋：“这时候想起妈妈了，怎么不让爸爸给你洗？”
小家伙缩着脖子，靠在路阔的肩上“嘻嘻”笑不停。
褚云降笑了声：“知道啦！”而后又对着这个“没良心”的小东西拍了拍手：“走吧，妈妈带你去洗澡澡。”
杯子里的奶也喝完了，路阔接过来，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。
可小家伙却摇了摇头：“我要在爸爸房间里洗，那里有个好大好大的……”
说到这，他皱起了小眉头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褚云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给他扩充词汇库：“浴缸。”
小包子转头看过来，笑嘻嘻地跟着念：“浴缸！”
路阔也偏头看了眼怀中的小人，笑着将他交了出去。
褚云降伸手接过来，抬眸看了他一眼：“那我去了啊。”
“去呗，干嘛，还怕在我房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？”他回。
她“切”了声，抱着怀中的小奶包转身往他房间走过去。
看着母子俩走远的身影，路阔站在原地顿了半晌，而后扫了眼面前桌子上的奶瓶和她的包，以及门口摆放整齐的两大一小的三双鞋。
忽然，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袭上心头。
鼓胀又酸涩。
须臾，他垂眸低笑了声。
就在这一瞬间，他忽然理解了，之前他各种浑的时候，老太太和他说的：“等你有媳妇儿有孩子的时候，你就明白什么叫软肋了。”
那时候的他，年少气盛，觉得结婚成家不过是人生一道步骤，匆匆走完流程，也就都那样。
可这一刻，他却忽然有些贪恋这细枝末节中的简单温馨。
俯下身，正准备收走褚禾易刚刚喝过的杯子和奶瓶，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。
他顿了顿，掏出来看了眼。
姚昕然：【刚刚走之前最后和你说的话，估计你也没听清，爷爷让我转告你下周末想请你来家里吃饭，来不来，你自己和他说，我不帮传话咯！】
他看着这条信息顿了半晌，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，回了句：【好。】
回完信息，他看了眼手里的奶瓶，指腹轻轻敲了敲瓶身，又抬首看了眼房间的方向。
路家这边他无所谓。
主要是褚云降这边，他该怎么办呢？
*
褚云降抱着褚禾易进了路阔的房间，意料之中，装修全都大变样。
精装过的气息在每个细节上展露无遗，只是床品和窗帘的色调依旧沉闷，和她当年第一次来时一样。
她扫了眼靠窗的角落。
那里之前摆着一张她的梳妆台，现在换成了一排实木矮柜。
一切的一切，都像是她没存在过一般。
她浅浅收回视线，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。
浴室的变化不大，只是浴缸以及用品换了牌子。
浴缸旁的柜子里收罗着冰桶和一些开瓶器。
他喜欢泡澡时喝点酒，之前有时也会拉着她一起。
想到这，她忽地回忆起了一些画面，脸颊倏地幽幽转红。
这么私密的空间，让她忽然有些无所适从。
褚禾易转头看了她一眼，问道：“妈妈，你怎么羞羞啦？”
褚云降愣了愣，赶忙将怀里的小人放了下来：“没有，妈妈只是有点热。”
她就不该答应来他房间的浴室里给小家伙洗澡。
*
路阔回房的时候褚云降刚给褚禾易洗完澡，擦干头发和身子，用个大浴巾直接将小人裹了出来，丢到了床上。
没有睡衣，今晚得光屁股睡了。
见他进来，她转头看了他一眼，问：“洗衣机你放在了哪？我给他把衣服洗了。”
路阔顿了顿，说了声：“老地方。”
阳台。
褚云降点了点头，又走进浴室里，将小家伙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，走了出去。
褚禾易躺在床上，整个人被裹在浴巾里，眨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过来。
“爸爸，今晚可以让妈妈跟我们一起睡觉觉吗？”
路阔闻言默了片刻，道了句：“你自己问妈妈。”
他问，应该会被再骂一次流氓。
小家伙晃了晃小腿，撅着嘴说了声：“好吧。”
不一会儿，褚云降回来了，看了房间里静默的父子二人一眼，走过去将褚禾易身上的浴巾扯下来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：“去吧，不许尿床哦。”
三岁之后褚禾易就戒纸尿裤了，好在小家伙也懂事，教过几次想尿尿要跟妈妈说之后，就没再尿过裤子，晚上想尿尿也会醒。
床上的小鬼连连点头，视线在瞥到爸爸那极具暗示的目光后，才急忙开口：“妈妈，你今晚可以跟我一起睡觉觉吗？”
褚云降闻言，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可以啊，那来吧。”说着就要伸手将小人从被子上抱起来。
他连忙摇了摇脑袋：“不是啦不是啦，是跟爸爸一起睡。”
褚云降顿了几秒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小脑袋：“那不可以，乖乖睡觉哦，妈妈走了。”
说完，就直起了身子，连眼神都没再偏给路阔一分，开门出去了。
房门“咯噔”一声关上，屋里的父子俩眨着眼睛对视了片刻。
褚禾易忽然：“啊哦！”了一声。
路阔笑了声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：“啊哦什么？”
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，她要是能答应那才不正常了。
插着腰在床边站了会，偏头看了房门一眼，顶着腮笑着摇了摇头。
*
褚云降回屋后又重新洗了个澡，临睡前检查了一遍手机闹铃，又看了看明天的工作安排，才放下手机，熄了灯。
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认床，迷迷糊糊一直睡得不太沉，到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了才跌入梦乡。
可刚有点睡熟的苗头，她忽然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。
整个人瞬间惊醒，倏地转头看过去。
路阔鬼鬼祟祟地掀着被子，半个屁股刚坐上来，就被抓了个现形，整个动作瞬间顿住。
两人隔着昏沉的夜幕对视了片刻。
褚云降：“你干嘛？”
路阔顿了几秒，眨了眨眼睛，脸上先前那生怕被发现的“谨小慎微”瞬间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“光明磊落”和“坦坦荡荡”。
动作迅速且麻利地钻了进来，很厚脸地说了声：“睡觉呗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倒是承认得挺快。
褚云降看了他一眼：“回你自己房间睡去。”
他直接当没听见，在她身边躺了下来：“你儿子睡觉有点粘人，压的我睡不着。”
他刚躺下褚云降就作势要起来：“那我去和他睡。”
身子刚半撑起来，身后的一只大手就忽然伸了过来，将她带进了怀里。
后背倏地撞上他坚硬的胸膛。
她狠狠一愣，单薄的睡衣布料下，彼此肌肤的热度变得格外清晰，腰间环着的手像是箍着一圈滚烫。
他在身后蹭了蹭她的脖颈，声色有些疲惫的喑哑：“别动，我不干别的，明天我还得出差，让我好好睡个觉。”
她愣了几秒，终是作罢，但整个人却像是被点了穴，木木地僵着，后背与腰间滚烫的体温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下睡着。
须臾，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。
鼻息喷薄的热气吹拂在她后颈，一阵虚痒发麻。
而后，就听他半陷在睡意里的声音，带着点朦胧的哑：“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个木头呢？嗯？”
最后一声“嗯？”音调微微上扬，蛊惑又性感。
她抿了抿唇：“你……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话音刚落，箍在她腰间的手就真的松了开来，而后一个温柔地吻落在她的后颈。
轻轻的一下触碰，瞬间激起一阵战栗。
他说：“好。”接着，稍稍退开了些，又道了声：“那你面对着我睡。”
褚云降顿了片刻，也往前挪了些，而后才转过了身。
夜色正浓，适应了黑暗后的眼瞳能隐隐约约勾勒出对方的轮廓。
他静静看着她，眉眼间沾着些许倦意，立挺鼻梁下，双唇轻轻抿着。
褚云降的视线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停了下来。
他的唇形很好看，唇瓣厚度适中，健康的浅粉色，嘴角带着点上扬的弧度，有些性感，适合接吻。
用户评论
断桥残雪
看了这父子俩的故事，真是感动！两个男人守护着同一个女人，那份深情让人动容。
有9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恰十年
太感人了，他们一定经历了不少困难，能成功留住她真是来之不易。
有7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南宫沐风
这父子俩太厉害了，能一起守护爱情，真是让人佩服。
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半世晨晓。
她能在这对父子面前留下，看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有8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请在乎我１秒
虽然我不太懂爱情，但看到他们这么努力，我也想为我的爱情加油。
有18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喜欢梅西
这故事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，他们也是为了我付出了很多。
有14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空谷幽兰
两个男人为同一个女人努力，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。
有6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久爱不厌
他们成功了，但愿他们的爱情能够长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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煮酒
这父子俩一定很有爱，我也要向他们学习，多陪伴家人。
有13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一纸愁肠。
爱情有时候真的需要勇气和坚持，这对父子给了我们很好的榜样。
有18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淡抹丶悲伤
故事里的她很幸运，遇到了这样守护她的父子。
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青墨断笺み
他们的故事让我想起了那些为了爱情付出的人，他们真的很伟大。
有10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风中摇曳着长发
有时候，爱情需要两个家庭的共同努力，这对父子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。
有9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赋流云
这故事让我相信，只要有爱，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。
有10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北染陌人
这对父子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，希望他们的努力能得到回报。
有17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←极§速
爱情有时候很简单，就是那份不离不弃的陪伴。
有20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tina
看到他们的故事，我更加珍惜自己的家人了。
有14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水波映月
这父子俩的努力让人感动，他们的爱情故事值得被更多人知道。
有9位网友表示赞同！
熏染
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，真爱是无私的，是值得我们去追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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